与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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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九祭秋Day1/5:00】藏

💤p白竹马竹马,是pine的视角。

上一棒@_雁字回时 

下一棒@花叶 

01.


江余松自认为自己是个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人——慢热且冷淡。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冰块脸,融不化的冰山。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江余松第一次见到这个白白胖胖……其实也不算胖,只是圆圆的脸看起来有些娃娃气,不过重点不在这里,在他第一次见到庄亦白的时候,就笃定了他们是得分开的那一类。


一个冷淡的过分,一个吵闹的要命。


于是他带着这点小时候坚信的道理,对庄亦白的一切接近热情都报以不搭理或是最简略的回复。以他那时候的想法,庄亦白应该与幼儿园那些试着接近他但最终放弃、最后又只剩下他一人的那些人一样,十天半个月,至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肯定就会放弃。


……最后他那他人不容逾越的鸿沟依然没有任何一人闯进,他的世界重回一片缄默,无论会有多少妄图闯入的人,最终的结局都只会是这样。


02.


但是,他突然猛的发现他错了。


两个星期过去、一个月过去、一个半月来临,庄亦白依旧没有放弃。


他几乎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越过那道坎,像是越挫越勇的小王子,永不言弃地,每天都坚持拜访,他原以为坚硬无比无法摧毁的高墙有了一丝裂缝,以致于有一天庄亦白没来拜访时,他竟然有些难得的不习惯。


……但是最后被强迫着上了一天补习班的小白小同学跑来他怀里嚎啕大哭的样子的确有点狼狈的可爱……但是鼻涕蹭上他衣服就不大可爱了。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从裂缝里钻进的阳光是如此的耀眼,即使微弱却让人贪恋的温暖他也无法抵抗,所以他最终没有推开把鼻涕抹在他身上的庄亦白,还帮他说服了庄妈妈庄爸爸,表明其实他可以帮忙辅导——而不去上那天杀的补习班。


那是他第一次为了庄亦白,或者说第一次为了一个人说那么多话,以致于他妈震惊无比,以及也更喜欢这个小白团子了。


不过,至今他也无法探寻到自己说这段话的缘由,也没有分辨出这一举动对他的生活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之后或许有后悔过这一对他来说有些冲动的举动,但那都不重要了。


毕竟自从庄亦白闯入他的生活的那一刻起,就证明了他之后的生命中必定不平凡,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必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简单。


03.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每天回家赖着要牵的手?是额碰额撞上的一丝冰凉?是融化的奶糖、是剥好的热板栗?是无数次的敲门声,是从“余松哥哥”变成“p宝”?

他不知道,他也无法深究。因为那些夹带着甜蜜蜜的奶糖的回忆如同温柔的沼泽,等待着他一步步踏过,最终转回时光的伞……最后发现自己早已陷入这片白,苟且偷生的浮木是被他自己摧毁的。


他自认自己从小以来算得上情感缺失的人,不论是感受外人对他的情感,亦或是自己产生出来的情感,都相当匮乏。而这样的一座仅仅显露出一角的冰山,下面的全貌竟然都是因为一个人产生的。


是庄亦白。


因为他的坚定,因为他缓慢却执着的决心,那座高墙终于被他坚硬却热烈的心击溃,或者说在他遇到庄亦白的那一刻,这座铜墙铁壁就必定会熔化,而致使它熔化的温度,都是它本身真真切切感受到的,那颗灼热的心。


江余松清清楚楚地知道这点无法言说的情感是藏不住的。


他明白庄亦白不时看着他的眼睛时流露出的疑惑却探究的情绪,但他总能在各个他认为就会暴露的时刻刹车,然后自动为他打开车门铺好台阶,用他特有的方式理解他亲爱的p宝,而江余松每每都会提着一颗左右乱撞的心,克制着最终缓缓放下……面上不露分毫。


……怎么会不露分毫呢?那你带着探究的眼神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要再近一些,就能听到我缄默下的震鼓心跳。


04.


得来要搬走的消息的确很突然,饶是一贯冷静的江余松也右眼皮一跳,心就这样沉下来了。


他对于父母的意见一向表默认态度,以致于他向他妈说出那句“他不想搬走”的时候,他妈妈再次对他显出惊讶的表情。


自从遇见庄亦白以来,他妈妈显出惊讶的表情多了,他的心已经沉如死水,只静静等待着审判的到来——然而良久的沉默后,她已经明白了什么,于是拍了拍他的背,那意思是同意了。

他没有把搬走、他不想搬走、最后决定不搬走这件事情告诉庄亦白,也不知道这只呆呆的小团子怎么知道的,但他那天回来后发现坐在门前的庄亦白的确是惊了一跳。

这时候正是入秋的天气,走廊里难免有凉风,他拉着庄亦白起来,白白的脸颊上还留有一点泪痕,江余松把口袋里的纸塞给他,接着开了门。


“不是给了你我家的钥匙吗?怎么站在外面。”

“……”他感觉到被问到那人的沉默,接着听到他吸了吸鼻子回答,“……没找到。”

“那你就站在这吹了这么久?”


“你要搬走了吗?”


“……”

“……”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庄亦白见他没有开口,大概以为江余松默认了这一说法,一个个问题像倒豆子一样:“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要不是我妈突然提起说珍惜什么和你玩的时间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很早就定好了?你明天就要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吗?我要是再晚一点是不是就……”


“你不想让我走吗?”


“我……”庄亦白似乎有些急,说的话也语无伦次起来,“我们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玩的很好吗……每天干什么都在一起,而且离学校也很近,你为什么要搬走……”


七年以来的无数画面仿佛和他的话语一样在江余松脑中浮现,一个个回忆泡泡争先恐后袭来,心里那点隐晦的情绪也不容控制地疯长,脑中的小人最终狠狠打破所有的回忆泡泡,但不可克制的情绪也冲破瓦砾高墙,冲破他划下的与庄亦白之间最后的安全界限。


不可言说的情绪被他自己撕裂,阳光清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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